“咋不对劲了?”周银兰把锄头一扔,凑到李美好跟前。

    “妈,您还记得去年咱俩去镇上逛街,碰到了一个人,您叫她‘陈医生’。”

    周银兰偏着头想了一下,疑惑地说:“是呀,有问题吗?”

    “是有一点,当时那个陈医生看见我,有点发愣,她还问您,这是不是那个在她家出生的孩子。”

    李美好望着母亲,接着说:“她看我的眼神有点怪怪地,嘴里还说着‘真像-真像。’”

    “真像?”周银兰不解地问。

    “是呀!像谁?”李美好进而问道。

    “不知道啥意思。下次碰到她,再问清楚。”周银兰眼望远方,喃喃低语,若有所思。

    “妈,您生下我以后,怎么回家的?是爹爹(爷爷)、娭毑来接你回去的吧。”

    “嗯,是陈医生托人捎口信给他们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那个好娭毑,只不过额头上被锅铲碰了一下,她就用红汞、蓝汞在额头上涂成几条杠杠,对村里人说,是我用锅铲铲的血痕、青肿痕。”

    周银兰越说越来气:“幸亏陈医生一眼识破,她说‘李娭毑,您往头上涂几条汞印干嘛。’你娭毑听了,脸上挂不住、一阵红来一阵白,嘴里只是催促我快上板车,把我一顿连拖带拽,我勉强爬上去,陈医生把你抱过来,看了又看。然后依依不舍地同我们告别。以后的三天,陈医生都来家里给我打消炎针,每次来,都要抱抱你。”周银兰停顿了一下。

    “再后来,你快一周岁时,你爸开着拖拉机,就把我们一大家子接到小湾村了。”

    听完母亲的叙述,李美好的疑心更重了,问题就出在妈妈昏迷的那段时间。看来,只有陈医生知道真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