断续的“轰隆”声时远时近,炽热的空气灼烧着鼻腔,昏昏沉沉的金溟被一阵刺鼻的味道呛醒。

    带着寒意的疲惫感沁着四肢百骸,金溟觉得自己好似在冰窖里睡了几个世纪,僵冷得几乎感知不到手指的绻屈。他用尽全身的力气,将沉重的眼皮撑开一线。

    毫无遮挡的强光晃出巨大的光晕,在跳动的光晕之后金溟看到一片烟尘浮动的天空。

    金溟叹了口气,又缓缓阖上眼。这样浑浊的天空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,让人没有再多看一眼的兴趣。

    “好臭。”

    金溟歇了一会儿,感觉到四肢逐渐归位,忍不住先皱起鼻子。那充斥着硫磺味道的灼热空气即便是习惯了污浊的人也难以忍受。

    “防护罩又坏了?”怎么连这点臭味都过滤不了。

    金溟本能地想要抬手,久不活动的身体却被猛然流动的血液冲起一阵痛麻。

    抬了一半的手重重垂下,摔在一片弹软温暖的触感上。金溟顺势扭了扭屁股,不禁赞道,哪儿来的这么软乎乎的床,还很有支撑力,还有点暖和。

    “咳……”

    金溟猛然坐起来,浑身的麻痛感瞬间直蹿天灵盖。他倒吸了口气,脖颈僵硬着,一节一节地往下弯。

    “软床”在微弱的咳声中发着震·颤,在下移的目光中,一只巨大的白鸟逐渐满盈金溟的视野。

    那只奄奄一息的白鸟微睁着眼,目光略显涣散,仿佛也是刚从昏迷中逐渐清醒过来。

    玉色的尖喙无力地开阖,随着坐在它翅膀上的金溟转身的动作发出痛苦的呻·吟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金溟感觉自己呼吸都要停了,甚至没心思再去检查自己的防护罩是否破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