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手攀上了老人的手腕。

    温暖的,柔软的触感,脉络分明,血管在有力地跳动着。

    年幼时,她曾问她,为什么你的手那么软,还皱巴巴的,老太太带着老花镜,拿着一本翻译翻看,听到她的问题,放下了书,笑着摇摇头。

    “因为啊,人从出生来到这个世界,就是向大自然借水的过程呀。生命之水,就是这个道理。年龄越来越大,身上的水就流得越多。姥姥的手皱了,就是向大自然归还水分了呀,以后就有更多水留给孩子们啦。”

    老爷子刚好从客厅走过,听到她们的对话,m0了m0她的脑袋感慨:“天道无情,生生不息。”

    懵懵懂懂的nV孩点了点头,虽然完全没有理解这些话的含义。

    彼时的她还不明白,这个简简单单的问题里,隐藏着的是生与Si的命题。

    归还自然的过程说起来很美好,循环往复,周而复始,生生不息,大自然沉默无言,而仅有短短几十年寿命的人在时间面前就是蚍蜉,在失去这些珍贵的生命之时,经历的是一种怎样撕心裂肺的痛。

    他们好像又回到了她身边。

    如果这是梦,那么就让这个梦久一点,再久一点,永远都不要醒来。

    直到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进来,检查完毕,她还是一副疯疯癫癫又哭又笑的样子。

    医生拿着病例,皱着眉头嘀咕:“拍了X光,膝盖受了伤还去跳芭蕾,胡闹!”

    老爷子也跟着呵斥:“胡闹!”顿了顿,语气中难免夹杂着焦急,“杨医生,我家囡囡的脚怎么样了?”

    “还能怎么样?打石膏呗!伤筋动骨一百天,不到三个月,是甭想再去跳那什么舞了!对了……”医生看着检查报告,皱了皱眉。

    老两口的心情也跟着紧绷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