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以为她恨透了他,与他老死不相往来,却不曾想,有朝一日,她竟会主动来找他。

    早知如此,今日他就不该在户部耽搁,实该早些回府才是。未免她等得焦急,萧观澜连蟒袍也没换,直接掉头去往后巷,步伐明显匆急。

    夕阳已下,天边只剩最后一抹橘红的余晖,暮色开始四合,周遭一片灰暗,巷口的那抹檀色身影却是他眼中最明亮的存在。

    算来他已有许久不曾见过她,偶有宫宴遇见,也是相隔甚远,她吝啬的连个眼神都不肯给他。而今她就在眼前,萧观澜恍置梦中,迟疑许久才试探着唤了声,

    “琉瑛?”

    久违的声音传入耳中,纵然蓝氏来之前已然做好准备,却仍旧免不了心间微梗。

    漠然转身,蓝氏垂目正色道:“王爷合该唤我季夫人,没资格唤我闺名。”

    她终究还是怨恨他的吧?轻叹一声,萧观澜没再逆她之意,刻意压制住内心的波澜,淡声道:“户部有些事需要我处理,才刚回府,让季夫人久候了,还请见谅。”

    不意与他多言,蓝氏直接表明来意,“世子几次三番的针对彦安,是为何故?”

    他就知道,琉瑛不可能无缘无故找他,八成是为了她的儿子。心知她最不喜听谎言,萧观澜也就没瞒她,

    “实不相瞒,这孩子对九公主有意,一心想娶公主,才会视彦安为眼中钉,我已经训诫过他,不许他再为难彦安。”

    “那他还敢到太后面前告状?他这是想逼死我们母子!”萧观澜一早就知情,蓝氏不禁对他起了疑心,

    “定然是你纵容默许,否则他怎会如此大胆?”

    他若真纵容此事,后果只怕会更严重,先前南临再次派人刺杀季彦安,正是念在昔日的情分上,萧观澜才会出手拦阻,此次的事,只能算是他的疏忽,

    “仁寿宫一事,我的确不知情,我以为警告之后临儿便会放弃,孰料他竟仍未死心,还在暗中谋划。昨晚我本想找他训话,可他喝得酩酊大醉,毫无意识,今儿个我一直在忙公务,尚未见着他,待会儿回了府,我自当对他严加惩戒。琉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