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钱?老钱!”
旁人的呼唤把他从呆滞中拉出。
他抬头看过去,所有人都眼巴巴看着他。
“说些啥子嘛。”
说些什么?还能说些什么?
老钱张了张嘴,浑浑噩噩地说了些鼓励的话;浑浑噩噩地解散了聚会;浑浑噩噩到了楼下,一摸口袋,车钥匙忘了拿。
…………
命运予人最恶毒的玩笑,莫过于将希望递到眼前,又使人眼睁睁看着它毁去。
邹萍躺在轮椅上,无神地盯着天花板。这个即便半身瘫痪,也依旧尖锐倔强的女人,此时此刻却是少有的露出了疲态。
刘卫东守在她身边,握着妻子的手一言不发。黄狗好似也察觉到了主人的心绪,爬伏在轮椅边,低身呜咽。
聚会已然散去,房间里静悄悄的,只有窗外的车鸣人声不断挤进来。
“刘哥,邹姐。”
旁边响起一句招呼。
却是一个年轻人杵着拐杖倚在门边,目光透着踟蹰。
年轻人姓孔,也是采石场黑牢受害者的一员。其他人暗地里都叫他“17”,这是关押他的石牢的编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