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张侧脸隐藏在阴影中,透过窗棂的光勾勒出他脸部的线条,犹如塞北最险峻的高峰,既迷人,又危险。

    包打听不知怎么,心里被什么蛰了一下,探下身:“五百两银子,如果,”一双柔夷划过大帽客手背,颇具深意地一笑:“如果……”

    包打听正欲再次开口,却被一个冷漠的声音打断了:“就这样吧,五百两!”

    大帽客不动声色地收回手。

    “哼!”包打听花容立刻一敛,一撅屁股,一扭一扭地回了内堂,等再出来时,手里又多了一个布囊。

    她把布囊随手丢进大帽客手中,一脸吃不到葡萄般地酸:“诺,一手交钱,一手交货!”

    大帽客二话不说,从衣袖掏出一个钱兜,随手往桌上一扔:“给我!”

    在包打听一扔布囊的瞬间,大帽客手一扬,布袋已如囊中之物,拽在他手心:“告辞!”

    等大帽客走后,包打听扶着门框跟了出去,见那人走得义无反顾,不带一丝留恋,鼻子不禁一皱,嘀咕道:“从哪儿来的?居然能无视姐的美貌?”

    这时,伙计凑上来:“估计是南下的客商,这年月,有谁这么豪阔,五百两银子,连姐你的恩惠都不要,要是别人,早顺杆子爬上去了。”

    包打听怒嗔:“小鬼,不想活了!”

    运河边的一艘商船上。

    吴掌柜接过二十万两银票,焦急又无奈:“少爷,你真打算去那小河寨?”

    沈冰桥穿上青灰罩甲,眸色坚定:“把银票、银子统统存入附近的大德兴钱庄,等我们回来!”

    吴掌柜追了几步,不知该如何阻止,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少爷铤而走险,不由目含担忧。